爆米花可不是随时都有的,一般都是在快过年的时候,等到院前传来爆米花叔叔的吆喝声时,妈妈会用从积下的粮食里舀上一碗玉米粒和一小碗米(是那种长长的糯米),让哥哥带上几块小木材,我象个跟屁虫似地跟在后头,其他人家也都在这个时候会准备一些东西来爆,大家排好队,这个时候,爆米花的就像个大领导,很有气派地指挥大家站在该站的地方,他慢慢坐下来,在小炉子那大肚皮下架上火,将黑色的像个小炮弹一般的炸锅放在炉子上空转几圈儿加加热,然后倒进去粮食,加入糖精,搅一搅,盖上盖子,在炉子上转,三五分钟后,看看锅上的压力表,差不多了,就开始整理那个脏得看不出本色的三四米长的布袋子,理顺溜,扎好尾巴上的袋子脚。这个时候,胆小的孩子就已经跑得远远的,捂好了耳朵,一声巨响,黄黄的玉米变成了玉米华,白晶晶的大米变成了酥脆香甜的大米花,那一声巨响,不仅带来了香甜的爆米花,欢乐也随之爆开了花,那股子熟悉的爆米花香味,在冬天泠洌的寒风中分外香甜,那份快乐现在似乎也是找不到的了,呵呵。。。
冬天天冷,那时小孩子取暖都用一个小火篓提在手上,在没有爆米花可吃的时候,我们就用火篓来自己烤的小红苕、玉米、黄豆、胡豆等,自然都是悄悄从家里拿的了,呵呵~~~~我最喜欢的还是玉米花,把玉米浅浅地埋几颗在火篓里,要不了多久,“噗噗噗”,一朵朵洁白的玉米花便开在火篓上,那香味可比现在市面上卖的爆米花香多了。
不要钱的水果是有的,便是房前屋后的酸枣、桑果,还有爸爸妈妈种的番茄、高笋、橘子、葡萄等。春天过后,桑条上结满桑果,我们是还没等它完全成熟就开始摘下吃了,也不管是否卫生。最好吃的是那种红得发紫的,甜甜的,口感很好,淡红色的便 有些酸了,可我们也会摘来吃,呵呵~~~~记得有一次吃得太多,还闹了肚子。而到了秋天,高高的酸枣树上挂满了黄黄的果子,男孩子找来竹竿打或爬上树摘下一些,边品尝边眯着眼开心地说“好酸哦”可忍不住又赶忙塞一个入口“看看这个甜不甜…”。有时馋那番茄了,也会趁着妈妈不注意时,跑到菜地里去摘上一个,随便在衣袖上擦擦,悄悄躲起来享受一番。高笋本是拿来做菜的,种在小水沟边,可我们也会偶尔去刨上一根来尝尝鲜,满足一下自己的馋嘴巴。橘子从开花到结果,那可是天天盼着的了,那时倒没太注意橘子花的香,只觉得那花白白的倒也好看,更多地是盼它快快长大,记得有一年我们放学回家后,看到橘子少了不少(因为每天我都会去数数有多少个果子),赶快告诉了妈妈,为了防止别人再来偷摘,妈妈想了个办法,用石灰水涂在果子上,并用小纸板写了一个警示牌“打有农药,有毒”,呵呵~~~这办法还真有效,后来就再没人偷偷地摘了。等到成熟后,妈妈小心地用剪刀把果子剪下来存放上,两天给我和哥哥吃上一个,真的很甜很滋润的呢。葡萄架是爸爸休息在家时搭上的,我看着葡萄一天天地长高、牵滕,每天在架下写作业时都会不由自主地望起头看看它是否又长大了一些,开花了、结果了,一串串小小的青果挂在头顶,忍不住就会踩上凳子去摸摸它,妈妈总在这个时候说“别急,还得再过一段时间呢,等你考上好成绩了,葡萄就红了”,我便乖乖地坐下来写作业了,呵呵~~~~等到第一串葡萄红了的时候,妈妈总会首先摘下来洗干净给我吃,可我和哥哥总是趁妈妈没注意时把那些刚有一点点转红的也摘了来吃,那酸涩的味道可真不太好吃的,却又舍不得吐掉,皱皱眉还是把它吃了
还有一样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的零食,那就是转糖饼,应该是读初中的时候了,因为要在学校吃饭,口袋里便有了一点点钱,把伙食费省下来,就会去转糖饼吃,那时不是专为吃糖,更喜欢看卖糖人画糖的过程,给上五分钱,转上一手,转到什么,就可以由卖糖人画出什么来,那糖是清糖,一个小勺在卖糖人手里就象画笔,那糖浆就如颜料,在他的手中自如地来回翻飞,小鱼、辣椒、马、鸡、蝴蝶。。。。很多的,很短的时间里,便个个都维妙维肖的呈现在你眼前,拿在手里半天舍不得入口,最大的就是龙,可我从没转到过。长大后也曾去试过,不知咋也没转到过龙的。
现在的孩子,可供选择的零食种类数不胜数,但我对这些零食的感觉似乎总也比不上小时候的那些东西,超市里那些花花绿绿的糖果,总比不上我儿时记忆中的那些“绿色食品”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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